布卦柯

#两年前开头，捞出来续写

#私设有

#标题是净心咒

01 02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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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加哥是一座豪宅和贫民窟比邻而建的城市，这里埋葬着无数人的梦想和生命。轻轨割裂这座失落之城的天空，无家可归的人们背着巨大的背包和芝商所西装革履的精英们擦肩而过。

 

楚子航默默吃着芬格尔早上去附近麦当劳买的巨无霸，看见一个穿深褐色夹克的男人偷偷摸走一个年轻女孩evisu裤子口袋里的Iphone。

 

芬格尔猛力地吸了最后一口可乐，剩余的几滴液体在吸管口挣扎着，发出呲溜呲溜的声音：“当年和师弟在芝加哥车站遇到，他还和我在赛百味凑了免费续杯的可乐。”他把空杯往脚边一放，叹一口气，“现在也不知道变成什么样，要是变成龙类，我欠他的夜宵钱是不是不用还了......”

 

芬格尔忽然把一个纸袋递给楚子航：“自己掏两个眼睛，戴上。”

 

楚子航试戴了一下，在眼睛部分做好标记，切了两个正方形下来。“现在去哪？”

 

“总不能开车去北卡罗纳州，找土豪蹭飞机。”

 

两个精壮的男人戴着麦当劳纸袋走下面包车，经过的路人纷纷侧目。芬格尔似乎很习惯这种受人注目的感觉，他十分自在，龙行虎步，经过Jimmy choo的时候还对着橱窗的镜子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纸袋。

 

“Please take off your paper bags, Sir.”他们刚要走进希尔顿，肌肉虬结的保安就拦住了他们。

 

芬格尔斜睨他一眼，从口袋里摸出一张花旗银行的百夫长黑卡，卡身通体漆黑，他的气势好比名剑客利刃出鞘，刀刀见血，所向披靡，保安立刻让开了。

 

楚子航在麦当劳纸袋下闷闷地问：“这是路明非的学生卡么？他之前一直找不到。”

 

芬格尔的语气十分沾沾自喜，“是啊，我走之前借去吃最后一顿肘子，结果放口袋里忘记还了，昨天才翻出来，真是意外之喜。”

 

这家希尔顿酒店的穹顶绘着繁复浮华的巴洛克风格壁画，细心的修缮维护使它们历久弥新。

 

一名穿着黑色燕尾服的侍者缓步来到他们面前，即使面对两个头戴纸袋好似要来打劫的男人，他面上的微笑也纹丝不动：“Mr.Henkel is waiting for you, please come with me.”

 

侍者领着他们走到一个隐蔽的电梯间，他拉开双层的铁栅栏门，恭敬地鞠了一躬，后退着离开了。

 

电梯内部很宽敞，有一座红棕色的真皮沙发，旁边是一张胡桃木的角柜。一个矮小而精瘦的老人正坐在沙发里，拄着他的拐杖。一个金色头发的年轻人站在栅栏边，为他充当电梯工。

 

“1871年芝加哥的大火烧毁了这座酒店，两年后的重建使它成为第一座防火酒店，也拥有了全芝加哥第一部电梯。”汉高招招手，“进来吧，两位麦当劳先生。”

 

他们踏进电梯，年轻人就走出去拉上了铁栅栏。

 

“那场火灾的源头至今是个谜团，有人说是郊区一个爱尔兰女工养的牛撞倒了煤油灯，绵延的火势导致上千公顷化为焦土。

 

我出生在这座城市，两岁的时候那场大火夺去了我的父母，也毁去了这座当时刚刚建成13天的酒店。之后我被这座酒店的主人收养，四岁的时候见证了这家酒店的重生。

 

我成年后去往德克萨斯，认识了我们的同类，他们告诉我，这种灭世般的灾难只可能是言灵‘莱茵’或者‘烛龙’的效果。”

 

汉高从角柜的抽屉里拿出两柄炼金转轮手枪，“德州拂晓”。

 

汉高的言灵是“圣裁”，能命令任何物体在他的领域内无视风向和空气阻力，以既定的轨道和初速度穿透敌人的躯体。他曾经凭借这两柄手枪在德克萨斯的草原上血洗战场，对手喷薄而出的血雾仿佛清晨拂晓时的朝霞。

 

“我已经很老了，复仇的欲望早就不像昂热那么丰沛。但是，”汉高把手枪交到芬格尔的手里，他的圆框眼镜片倒映着可笑的麦当劳纸袋，“那些死去的同伴，还有我的父母，他们的脸依然在我最深的梦里反复出现。”

 

芬格尔接过转轮手枪，沉默了一会，“你父母死的时候你才两岁，真的记得他们的样子么？”

 

汉高点点头：“很模糊，但我知道那就是他们。”

 

说完他敲敲角柜，金发的年轻人转过身来。汉高对他说：“送他们去阿什维尔，用那架‘湾流’。”

 

“尽量活久一点，能活到像你这么长寿的混血种不多。”芬格尔走出电梯的时候突然说了一句。

 

“你也是。”汉高佝偻着身体，站起来拉上铁栅栏，然后摁了一个楼层，电梯缓缓上升。

 

电梯一消失在视线里，芬格尔立即对金发的年轻人展露狗腿本色，“土豪，我们在哪里坐飞机？”

 

“芝加哥郊外有一个私人机场，是我们家族的产业，‘湾流’下午从那里起飞。面包车里的东西已经打包好了，要把那辆车也运过去么？”

 

“那最好了！那辆五菱宏光可是我的私人收藏。”芬格尔喜滋滋地说。

 

“没问题。我叫罗马里奥·唐森，很高兴认识你们。”唐森伸出右手，要和两位家族领袖的座上宾来一个和善的道别。

 

“哦哦好的。”芬格尔正要伸出手，却发现右手上沾了一小滩早上吃汉堡漏出的沙拉酱。

 

“很高兴认识你。”旁边的楚子航迅速伸出右手，和唐森紧紧地握住，还摇了摇。

 

 

下午两点，芬格尔和楚子航戴着崭新的麦当劳纸袋出现在芝加哥郊外的机场。一架“湾流”喷气式公务机静静地停着，维修人员正在忙碌地检修。他们被唐森邀请到贵宾室，原因是芬格尔要求有个地方供他们洗漱和刮胡子。

 

一个小时后，他们登上飞机，芬格尔啧啧感叹：“师弟你还记得我们那次去北京出任务么，我们组都坐经济舱，恺撒那个狗大户居然开私人飞机，如今我终于感受到了这奢华的气息......”他突然想起北京那次任务的目标是谁，偷偷瞄了楚子航一眼。

 

楚子航面色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很认可地说：“恺撒确实是狗大户，路明非也这么说过。”

 

这时候机长在广播里恭敬地说：“先生们，这趟飞机三点半准时起飞，将在华盛顿中转，预计晚上20点15分到达阿什维尔机场。”

 

楚子航摘下纸袋，摸出一个U型枕和眼罩，准备入睡。

 

芬格尔捅捅他，“飞机上的酒柜有陈年的勃艮第红酒，你不尝尝么？”

 

楚子航把眼罩往上推推：“两个小时后我们要在华盛顿换飞机，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芬格尔已经从酒柜里掏出一瓶红酒，“师弟你不要乱讲，要唯物。”

 

 

两个小时之后，他们在杜勒斯国际机场换乘了另一班飞机。等待地勤指挥的时候，一位美丽的空乘引导着一个男人走上了飞机。

 

男人的头发灿若流金，冰蓝色的眼睛带着锐利的光芒。萨维尔街的裁缝手工定制的戗驳领条纹西装妥帖地裹着男人精壮的身体，Santoni深蓝色的双扣僧侣鞋踩过厚重的地毯，停在楚子航和芬格尔面前。

 

芬格尔看见这个男人的第一刻就愣住了，不禁又捅捅楚子航，“师弟，我要抛弃之前所有的信仰，改信你。这什么谜一般的直觉啊......”

 

“好久不见，楚子航。”恺撒冷冷地笑着，居高临下地看着沉默的男人，伸出右手。

 

“怎么回事！我查过执行部的系统，你现在明明应该在上海总部！”芬格尔不禁跳起来，大声质问。

 

恺撒原本应该回意大利接手加图索家族的产业，但是四位君主均在中国苏醒的现况似乎暗示龙皇尼德霍格的苏醒地点也在中国。他决定前往执行部驻中国总部和往日的同伴们一同工作，家族同样希望他能成为杀死旧日君主的英雄，最终成为新世界的君王。因此如今加图索家族的日常工作仍由恺撒的叔叔弗罗斯特全权负责，恺撒则以上海为原点，四处探索黑龙的踪迹。

 

但不知为什么，他却突然出现在华盛顿，而且好像是守株待兔。

 

“芝加哥的私人机场是唐森家的产业，而加图索家族和唐森的家族有一些业务来往。”恺撒一边收回手，一边耸耸肩，“不是唐森的问题，他不知道学院在通缉楚子航，最有可能的是，他根本不知道你们来自卡塞尔学院。唐森只是遵照家族里长老的指示，我是不小心在他的手机上看见的信息。”

 

“你这套鬼才相信啊！”芬格尔在机舱里来回转悠，好像抓不住尾巴的猫。

 

“信不信随你，反正我们都在这里，你还能怎么样。”一个深红色头发的女人提着Hermes的行李袋三步两步走进了机舱。

 

“小巫女你怎么也在！”芬格尔简直是在惨叫。

 

“你们提着行李，所以不是来追捕我们的么？”一直沉默的楚子航突然开口。

 

“其实是来搭便车的，‘嗨嗨稍等一下，我们也是去阿什维尔，带我们一路吧。’这种。”诺诺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把行李袋一丢，朝着楚子航竖起拇指，做了个搭便车的手势。

 

“学生会的人当然是学生会主席去营救，你是狮心会的前任会长，没有必要。”恺撒挨着诺诺坐下，微微抬起头看着楚子航。

 

“不是，恺撒你都毕业一年还是两年了吧，能别这么中二病么？你以为是过家家？到时候把路明非一绑就收工大吉？”芬格尔已经勉强接受事实，准备对这两个不速之客敦敦教诲。

 

“弗罗斯特说从一个月前开始，董事会的例会就再也没看见过昂热，全是由副校长代职。你的目的根本不是去找路明非，是去找昂热，对不对？”恺撒冷冷地看着他。

 

诺诺打开行李袋，拿出一瓶SKII的神仙水往脸上拍了几下，“而且，那个疗养院很可能是一个尼伯龙根，只有带着印记的人才能再次进入，因此我们都在山脚下迷失了。而所有人中去过又回来的只有楚子航，所以你才要绑上他。”

 

芬格尔彻底愣住了，“好吧好吧，我认输。副校长那个老家伙，确实是让我去找昂热。他说昂热听完富山雅史的报告，第二天就跑没影了，他担心昂热卷走学院的账本跑掉，让我去把他抓回来。”

 

恺撒迷惑地皱起眉头：“账本？”

 

芬格尔耸耸肩：“原话就是这么说的。”

 

楚子航忽然站起身，看着他们三个：“我从不和别人合作。”

 

恺撒笑了一下：“之前在日本合作得挺好的。”

 

“这次的敌人很危险，不是那些低级的野兽可以相比。我们都有可能在那里丧命。”

 

“自己的小弟当然是自己罩着咯，不拿命罩算什么老大。”

 

“既然如此，我把七个月前的事情全部告诉你们。”楚子航又坐下来，闭上眼睛，回忆起那一晚令他心情十分复杂，曾经修习过的一切安抚情绪的技巧都失去了作用，他的心剧烈地搏动，血液在血管里奔涌，似乎要破出身体的界限。

 

恺撒看看手上的江诗丹顿，“还有一个小时，足够了，说吧。”

 

加图索家的“湾流”平稳地飞行在流动的云层之间，逐渐变暗的天空仿佛隐藏着某种未知的庞然大物，就要吞噬这架小小的客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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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给老汉高加了背景，脑补了言灵·圣裁的效果，挺喜欢这老头的。

2.这个酒店原型是Palmer Hilton，历史都是真的，只是把老汉高强行塞进去。实际上根本就没那么牛逼，普通客房还有点脏兮兮......都是为了学框框装逼写的，穷鬼如我也就去过一次。

3.昂热老师偷账本这个梗让我可以大胆地加一个t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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